不要出自她口。
可笑的事,她一开始对医院的影像也好不到那里去,最初的最初,医院二字对她意味着拒绝和冷酷。
她犹记得那年十几岁的自己焦急地跑到医院大门口却被挡在门外不得而入的情景。
“慕小姐,这个时间你该在学校,而不是出现在这里,如果甄女士知道了会不高兴的,请你回去。”
“嬷嬷,甄女士她生病了不是嘛,我想去看看她,看完我马上回去,就让我去看一眼好不好,我知道她喜欢安静,我进去就在门口看一眼,我保证就一眼。”她举着的伸不直的手指哀求着面前的人。
“不用了,你回去吧,她不会见你的。不是什么大病,要不了多久就会出院了。家里的事也不用担心,这几天我会两边跑,不会耽误你吃饭上学的。”
“嬷嬷,你还是呆在她身边照看着吧,吃饭的事我自己看着办就行,没关系的,我真的不能去看一眼嘛。”她眼中期冀的光灭成了灰烬。
面露倦容的人却挺直着脊背严格执行着甄女士的每一个意愿,慕思知道自己的请求是在为难她了。
“好,我回去,可是如果有什么事情嬷嬷你一定要通知我,电话我会一直带在身上。”她殷切的提出最卑微的请求。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嬷嬷叹息一声望着她。
彼时的她不懂,长大之后她知道了,那目光是怜惜和无奈。
一个屋子里共同生活的人,就算是一个冰冷的器皿,时日多了也多少会有感情的,而她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在甄女士心中却不比家里任何一件摆设来的有温度。
嬷嬷是心疼她,可也仅仅是心疼。
喜恶这么明显,可年少的自己非要去亲手揭开这血淋淋的现实。
慕思闭上双眼,勾起嘴角凄惨的笑着。
看多蠢的自己,蠢到无可救药。
她好似还看到了为甄女士担忧而惶恐的自己坐在操场上那个大树下,对着有不少神奇传说的粗壮大树许下最简单的愿望。
痴傻的少女在树下呆坐了很久,默数了一千遍愿望,然后转头问了不知何时坐在身边的男孩。
“我的愿望会实现吗?”
“会的。”
那个男孩笃定的回答了她,她惴惴不安的黑洞里照进来一束光,她给了他一个泪花缀满眼眶的微笑。
那时的宁梵还是宁梵,那时的自己还相信大树会把健康还给甄女士,而那个屋子里的每个人都还在。
那粉蝶栖息在慕思的肩头,她轻轻点了点挥动着的翅膀。
人一旦追忆起往事来时间总是跑的特别快,在医院的食堂里她简单吃了个晚饭,慕思站在医院大门口等车,夜有一丝凉意,拢了拢身前的衣服。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给司机报了目的地之后歪在后座上,夜风从半开的车窗里灌进来。
会静静的陪着自己,会在她慌乱时给与安慰的宁梵,就是在那时走到她的心里的吧。
从惆怅的往事中抽离,慕思站定在她学生时代待过的最长久的地方,不知是该哀悼岁月无情还是宿命的无常。
她提着脚想要迈出豪迈大无畏的步调,一个黑影从她身边闪过,擦着她的肩快速向相反的方向跑,一个不备趔趄几步才勉强站稳没摔在地上。
天也不是太黑,路面上不是还有灯嘛,怎么会这么急,看也不看就往人身上撞。
她用右手捏了捏腿腕骨,轻微拉伤,回去热敷一下就好了,站起来理了理头发。
她盯着自己的左手,楞了一秒,没错呀,她的左手里面的档案袋呢。
她前一分钟还非常确定在自己手上,没有拉在车上,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不会随意丢弃的。
唯一的可能是刚才的那个人,他不是要赶路,他是故意接近自己来夺东西的。
她还没开始要拔腿去追呢,那黑影又跑回来,原封不动的又把东西塞回她的手中。
她拆开袋子,里面的东西没少,是她放进去的那份。
难不成发现拿错了,又给她还回来了。
可不对呀,第一次从她身边过的明明是个男人,而还回文件的人虽也是一身黑衣连帽,但她确定那时个女人。
她打开家门,沙发旁亮着一盏昏黄馨雅的台灯,沙发上有个手拿书的人,此刻看着她:“慕医生,你回来了。今天外面有些冷,小黑烧了鱼汤还在厨房热着,喝一碗暖和暖和,你先进来坐下。”
慕思恍恍惚惚按指令坐在椅子上,一碗浓白带着热气的鱼汤放在她面前,晕染了她的眼睛。
不会有人知道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对于她这样一个夜归的人来说,一盏暖灯、一碗热汤、一个守候的人和一句贴心的问候蕴含着什么,哪怕那是一个不太亲近的陌生人给予的,但她之前从未在这个家中得到半分,这人世间最简单也最奢侈的温暖。
一种无可名状的感受袭击了她,暖流涌上心头,她压抑着,抬起头,莹莹如波光的眼睛直视着站在她面前的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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