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烺话一出口,自己也决出些不对劲来,她原想夸季晨离看上去健康不少,终于不像从前那般病态的的瘦,谁知话到嘴边就变了味,明烺想解释,不过说出去的话再怎么也收不回来,只好作罢,沉默下去。
明烺虽然每日都收到手下人传上来的关于季晨离的各种讯息,但不会动的照片和冰冷冷的资料记录总不比亲眼见上一面更直观,她和季晨离分开时季晨离伤重卧床,心情阴郁,瘦得两边脸颊都凹陷下去,人也没什么气色,算算明烺也有很长一段时日没见过季晨离了,她想季晨离想得很了,每日闭上眼睛梦里都是季晨离,把季晨离的眉眼一丝一毫地刻在脑子里,直到今天才又亲眼见了季晨离一面,季晨离又比她记忆中的病态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脸颊不健康的凹陷丰腴起来,苍白的脸上也多了几分饱满和血色,来时大概紧张过度,两边脸蛋泛起点微红,现在慢慢消退下去,即使是医院里冷硬惨白的灯光底下也说不出的好看,明烺想她念她的时间太长,交握的双手拇指相抵坐些小动作,她不敢再惹季晨离反感,用余光悄悄去瞥,可又看得不过瘾,想多看看季晨离,扭头的幅度稍大,怕被季晨离发现了似的赶紧转回来,如此往复几次,连明烺都在心里笑自己。
真是,前世今生加起来活了将近八十岁的人了,事到临头居然跟个黄毛丫头似的,简直丢人。
季晨离捧着杯子喝水,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的墙壁看,整张脸都快埋进杯子里。
明烺的视线几乎是明晃晃了,怎么会觉察不出,季晨离受不了这样勒得人喘不过气来的视线,直觉想逃,可人家这段时间前后帮了季晨离多少忙,今晚更是季晨离自己拦住了明烺的车才到的医院,现在把明烺赶走,季晨离开不了这个口。
一次性纸杯装不了多少水,季晨离喝完水之后把杯子揉成纸团,照着不远处的垃圾桶随意一掷,纸团不偏不倚落入桶内,两人并肩干坐了一会儿,这么一直坐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于是季晨离清清嗓子,轻声道:“孤儿院的事,谢谢你。”
明烺摇头,“不必放在心上。”
“我知道这些对于你来说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对我和我姐来说却是天大的事。”季晨离扯了扯嘴角,自嘲地想,信誓旦旦地再也不要和明烺沾上关系,结果遇事无路可走帮自己的还是明烺,真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连季晨离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
季晨离对着自己讽刺地轻笑一声,倏尔叹气,又道,“明烺,我欠你这么大的人情,可说实话,我没东西还给你。”
明烺没有说话,她的视线全被季晨离的脚吸引了去。
季晨离出来的急,没来得及换鞋,脚上穿的还是双露脚趾的人字拖,只有两条细细的带子作固定,没有其余遮掩,季晨离大片雪白的脚背和圆润的脚趾尽数暴露在空气里,她的脚趾精巧又饱满,趾甲盖透出带着光泽的粉色,珍珠一样,一丝毛病也挑不出来。
季晨离顺着明烺的目光向下,发现自己脚上穿得起毛的人字拖,有一瞬间的不自在,悄悄把脚往椅子底下藏了藏,明烺这才收回了视线。
明烺有点意犹未尽,又深深地皱起眉来。
季晨离发觉明烺的情绪不对,以为她是嫌弃自己穿着凉拖就出来丢人得很,殊不知明烺心里全是懊悔和心疼。
原来这人什么地方都这么好看,上辈子那么长的时间,明烺却从未发现过。
“你大半夜的在城西做什么?”季晨离问。
“邻市有个项目开工,市长和我父亲是故交。”明烺言简意赅地给季晨离解释了一遍,季晨离想想,从高速收费站下车是得经过城西那条路的,于是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季晨离倒不是真的阴谋论明烺大半夜守在她家附近就为了堵她,毕竟孩子生病这事儿恐怕只有神仙才能未卜先知,明烺手段再高也不可能预测到季晨离半夜三更的会去拦车,季晨离这么问只不过是想找个话题可聊,不至于那么尴尬地坐一晚上,谁知明烺三言两语就把话题聊死了。
从前是不这样的。
季晨离说的从前,是比上辈子的那七年更早的从前。
那时她和明烺相识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季晨离一见明烺就觉得满心的欢喜满溢出来,全身上下释放不完的精力,和明烺在一块时总能找各种各样的话题聊起来,说是聊天,通常是季晨离说,明烺安静听着,阳光温暖的午后,季晨离鸟雀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说一段怕明烺厌烦了,于是转头去看那人的脸色,谁知明烺的目光一直在季晨离身上,季晨离一转头便能撞进她深不见底的一双眼睛里。
明烺那时的头发还稍长,差不多到肩膀的长度,柔软地散在肩头,微风轻拂,带起她的发梢微微地扬起,一下一下撩在季晨离的心上,明烺整个人在夕阳下仿佛被染成了一层金色,向来冷淡的眼神也因为暖阳化成了一汪水,眉目柔和,连带着季晨离也融化了进去。
“怎么不说了?”明烺嘴边漾起一层极浅淡的笑,问道。
季晨离沉溺于明烺难得的温暖,呆楞了半晌才回神,就看明烺嘴角若有若无的笑,还掺杂了些许调侃,季晨离的脸很快浮起一片红晕,衬着肤白,竟比天边的晚霞还好看。
那时的季晨离,总乐于寻找各种各样的趣事说给明烺听,她总想着,明烺不爱说话,没人陪她时她一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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