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心神,我正色望着他:“我刚才说的事,你答不答应?”
“这么说,只要我成功了,你就会来夏国和我一起?”他若有所思。
那双桃花眼里有掩饰不住的热望。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点头,不舍得放开那双美丽的眼睛。
秦枫望着我的表情,欢喜地笑了。
“我答应。你的神情骗不了人。”他得意地轻轻吻我。
红帐低垂。
秦枫紧紧抱着我,喃喃低语:“不过,你不一定要陪我一起治国,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挂了官带你去草原上牧马吧……日间有碧空白云,夜间有星辰满天……也好,等这件事结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我微笑着点头,心却在发抖。
秦枫,你我都为情疯了啊。
可是,我值得你如此吗?
我值得吗?
秦枫走了之后,我经常在梦中见到少年时的允让。
那双清澈明亮的桃花眼像极了秦枫。
他总是满脸是血地对我唱着一支凄凉的曲子:“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无情不似多情苦。
无情不似多情苦。
梦醒时全身都是冷汗。
我拉着允让不停地疯狂做爱,任凭放纵糜烂的气息将自己吞没。
日子在无数个疯狂火热的夜晚中燃烧殆尽。毫无节制的欢爱令我全身虚脱。
我赤裸着伏在桌前,迷茫地看着镜中的允让喘息着在我身后出入,yín_dàng的声音不断从两人结合处发出。
镜中的允让慢慢变成了少年时的模样,一双清澈明亮的桃花眼静静看着我。
高潮来临的那一刻,我语无伦次地喊着他的名字。
允让来得越来越少了。
秋,汝南王纳侧妃昭玉。
恭喜你,昭玉,你终于成功了。
我抚着脖子上的吻痕冷冷地笑。
大石头说过,便算他有无数个女人,他也只有我这一个男人。
我是不同的。我能助他成大事,哪个女人也没这本事或身份。
我盯着镜子。
镜中人清瘦的两颊有不健康的红色。眼窝不知何时深深陷了下去,眼珠子是毫无生气的死黑。
那晚,我喊的名字似乎是,
秦枫。
35
无数个秋日和落叶一起慢慢飘走。
秦枫却奇怪地没了音讯。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烈。
秦枫走的时候说,他要挂官和我去草原牧马,从此在一起。
多么遥不可及的梦想。
就连我和允让,也不敢说从此在一起。
我悄悄找到韩琦,要他替我打听秦枫的消息。
我不想通过允让查探秦枫的消息。
韩琦望着我,似乎也知道了些什么,点头而叹气。
更深露重。
允让今晚又不在。
我枯坐桌前,对着跳动的烛火发呆,看惨白的烛泪一滴滴流尽。
四更的时候,我终于等到了韩琦飞鸽送来的密函,正要拆开看时,微风过处,窗外飘进一人。
那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白衣男子。美艳极了的眉眼,俊俏得寒冷,斯文得玩世不恭。
我竟依稀认得。
脑中电闪,我立刻想起了我在何时何地见过他。
“我有事要告诉你。”他似乎很满意我认出了他。
“什么事?”我静静看着他,慢慢将密函放入怀里。
这个人,来得太蹊跷。
“对你很重要的事。这儿不方便,跟我来。”他微微一笑,缓缓对我伸出手来,说不出的魅惑人心。
我略一迟疑,抓住了他的手,却不由轻轻哆嗦了一下。
那只手,精致得像冰,也冷得像冰。
夜深人静。
白衣人施展轻功带着我在府中东绕西拐,似乎对道路极为熟悉,巧妙地避开了巡夜的侍卫和种种机关。
不知绕了多久,他终于停步不走,对我露出倾国倾城的一笑:“太子别来无恙?”
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停止了流动。
我努力挣开他的手,挤出一个笑容:“你说什么?”
他挑了挑眉毛,笑道:“难道我认错人了?耶律宗云?”
听着那个曾经最熟悉的陌生名字,我浑身阵阵发冷。
他究竟是谁?他怎么会知道?
他仍在悠然地笑:“九年前,有谁想到辽国太子宗云未死,虽然武功全废,却被皇后悄悄放走?宗云貌似骄矜刁钻,实则心软重情,夺位之仇迟迟不去报,生母被辽帝宗真所害后方图报仇,可惜碰上了青梅竹马的情人,又将大仇抛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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