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牙打断了他:“你究竟是谁?今日所来为何?该不是特意来讲这些无聊的故事吧?”
咯咯轻笑声中,他绝艳的笑容在我眼前蓦然放大。
他竟用下巴顶住了我的鼻子,轻轻磨蹭:“无聊么?我觉得有趣得很那。想知道我是谁?我是允让的好朋友,难道他没对你说过?你记得你在西夏海宝塔中见我和卫慕山喜商谈谋反之事吧?其实我哪儿想谋反呢,不过是应允让之求帮他个忙,邀卫慕山喜到海宝塔一叙罢了……”
我厌恶地把脸别到一边,打断了他:“原来是个来挑拨的小人。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
他扬扬眉毛:“还用证据?你不觉得,你和允让去海宝塔游玩就刚好碰上卫慕山喜密谋造反有点巧?以卫慕山喜当时的势力,若非有内鬼,元昊能如此轻易一网打尽?还是你觉得,允让愿意在西夏多等个十年八年,耐心等你报完母仇?”
我僵着脸,心一点一点慢慢变凉。
白衣人低沉悦耳的声音还在传来:“宗云,你不会看不出,西夏与辽国交兵是迟早的事。以你的性子,九年都忍得,怎会一时沉不住气去参与谋反?若我没猜错的话,允让定曾许你从此朝朝暮暮永世相伴,诱你下决心尽快了结报仇之事与他双飞,对不对?”
我的手在发抖。允让那时说过的话如电闪过脑海,一片雪亮。
白衣人的话,句句匪夷所思,句句丝丝入扣,句句令我反驳不得。
我本奇怪,怎么卫慕山喜刚好在海宝塔密谋造反,倒似刻意等着拉我下水?
我没有多心,因为知道我会出现在海宝塔的,只有我和大石头两人,别人何从得知?
我本奇怪,以卫慕山喜当时的势力,谋反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失败?
若是一个圈套,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我涩声问。
“你说呢?”他朝我一笑,温柔地在我唇上印下一吻,白衫翩然,倏忽消失在黑暗中。
夜风中他叹息般的低语飘忽传来:“小土块,阁子里有很有趣的东西哦……”
我茫然呆立,全身冰冷,却发现自己是在一栋小阁之前,阁前修竹潇潇。
竹阵。
我认得这里。上次我想要进去,却被允让抱走。
那是唯一一次允让在大庭广众下抱我。
心中一动,我慢慢走进竹阵。
阵势却没有发动。
我一奇,随即想到定是那个白衣人破坏了阵形。
重重帘幕密遮灯。
阁中四处悄无人声,却有很多繁复的机关。机关眼熟,定是由允让亲手设下,我能识得。
什么重要的东西,能让允让亲手为之设下这多机关?
却有很多机关被人破坏了,令我能轻易地走进去。
在最里面一间密室里,我终于发现了一个人。
我看着他,以为看到了一面镜子。
“你是谁?”我涩声问。
他从榻上缓缓直起身来,举止高贵优雅难言:“元旻。或者说,赵元旻。”
我几乎遏制不住吃惊。
元旻,除了元昊以外另一个有问鼎王位资格的西夏王子,在和元昊夺位的争斗中失败后传说已经死了。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
一个念头掠过脑海:秦枫昔年喜欢的,说我和他面目相似的,定是此人。
允让当日的笑语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我从未打算过要你去夏国。只要秦枫成功,我自有能代替元昊的人,也有人能让秦枫心满意足……”
果然。
我和元旻,惊人地相似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颤声问。
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嘲笑我:还用问么?
事情已经残忍而清晰。
回答却多少在我的意料之外。
他甚至没有用言语来回答,只是缓缓解开衣衫,展颜一笑。
魅惑众生的倾城一笑。
光滑如玉的脖子和胸膛上,全是密密的吻痕。
熟悉的吻痕,新的旧的。
我呆呆地看着那个绝美的身体,脑子慢慢地麻木。
他曾说,就算有无数个女人,但我是他生命里唯一一个男人。
元旻朝我微微一笑:“他把我关在这里,说除了他,谁也不许碰我,他说他有无数个女人,但我是唯一一个男人……”
“你闭嘴!”我大吼。
他凝望着我,轻轻地叹息:“我早就知道你了,只是没想到是这么个清艳如雪难描难画的人儿……他对你也动心过吧?毕竟你长得像我……”
“你和他多久了?”我冷笑,打断了他。
“八年?九年?”他轻笑:“久到我都记不清了。”
我有种想笑的冲动。
难怪允让对男人间的房事如此熟悉。
元旻的叹息声还在传来:“他对你真用心,还亲自去夏国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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