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惨不忍睹,慢慢走过,脚下一声轻响,低头看去,不知是谁的脚,烧成焦黑,被踩的粉碎.惊慌恐惧,哭着朝那最牵挂的方向跑去,穿越一个个半倒塌的房屋院墙,然后猛的停下了脚步,两具焦尸闯入视线之中,一个的手上戴着一枚沾满斑驳黑灰的玉扳指,而另一个则躺在不远处,头顶凌散着一地再眼熟不过的钗饰。
年幼的心倾时绝望,所有希冀与侥幸都被这残酷的现实狠狠打碎,她就此失去了一切,永远只剩一片炭黑。
冷风拂过,焦尸上残碎的粉末随着它浮散在半空中,吹进了她的眼,吹痛了她的心,蓦的跪倒在地,嘶声力竭,爹…娘…稚嫩的声音刺破那苍凉悲怆的寂静,萦绕在这一夜之间变得萧条凄惨的空荡宅院。
然后忽然天摇地动,所有场景都开始变得模糊…
[温瞳,醒醒,醒醒。]
倏的睁开眼,蔓柔欣关切的神情便近在眼前,她微蹙着眉,轻轻为自己擦拭额角冷汗。温瞳怔怔的缓了许久才回过神,捂着脸坐起来身来,低低叹了口气,蔓柔欣抚着她的背,柔声问道,[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温瞳的睡眠一直不是很安稳,似乎总是会做梦,时常半夜翻身,满脸冷汗表情痛苦,蔓柔欣已经不是第一次将她从梦境中唤醒。
温瞳沉默一会儿,再放下手,便恢复了往常的神态,眸中温柔无限,轻轻搂住蔓柔欣,充满歉意的说,[对不起,又将你吵醒了.]
蔓柔欣摇摇头,依着温瞳的身,有些担心,[你究竟是梦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难道不能告诉我么?]
[不过是些过往琐事,明明已经忘得干净,却不料总是到梦里来扰我,不用这么担心,没什么的.]温瞳环着蔓柔欣躺下,抱在怀里为她体贴的盖好被子,低头吻了吻那白皙柔软的脸颊,在她耳边说,[睡吧,明天你还有好多事要操心呢.]
蔓柔欣“嗯”了一声,紧紧贴着温瞳的胸膛,聆听她有力的心跳声渐渐变得轻缓,心底总是隐隐有着一份难以平复的不安。
窗外上弦月,望尽世间尘缘因果,悲欢离合,叹孽情,空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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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蔓静音等三人就已动身起程,她与蔓凝苑依旧安静的左右护着马车,而车中的清茵则抱膝而坐,蜷缩着,心中积满对前路的向往和茫然,她真的不知道,此去的结果会是怎样,笑天会娶她吗,会不会就此而讨厌她呢。
哪怕是无法相守相伴,也期望在对方心中留个好念想,仿佛只挣得一份虚幻的好感亦能带来无限的宽慰与幸福,越是爱得深,就越是害怕对方会对自己有一丁点儿的怨言。
如果笑天真的不愿,她绝不逼他,清茵默默的想。
青梅观
女弟子们皆聚集起来要开始晨练,雅然提着剑走过去,有一些师姐见她走来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扭头便走,到了离她很远的地方站定,雅娴更是不必多说,早已与雅然划清界限不再来往。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讨厌雅然,她的低调谦和依然让很多人喜爱,一些师姐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的说,[雅然,别跟她们认真,大师姐的事,很多人现在都还不能释怀,大家不能怪师傅,只能拿你当了垫背。]
被如此排挤,雅然心底确实有些难过,但也没有多言,只是笑了笑,然后静静的站在角落,不想过多招惹是非。
淡淡的晨光披散在身上,虽然只是有种轻柔的温意,称不上炎热,但随着运气舞剑凌空挥洒,额间还是冒出了层层汗水,衣衫亦有些微湿,雅然默默的想,等下练完了功夫要先换身衣裳,再给师傅准备茶点,然后便到婉儿那里去.
第一次到霓兰雅苑的那份忐忑,雅然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风情旖旎,满目缱绻缠绵,看得她双颊绯红不知所措,正踌躇着是否要离开时,一只纤柔的手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转过脸看到了霓婉儿娇美的笑颜,甜入人心.
两手相牵,缓缓的穿越过层层彩幔.
霓婉儿将雅然带回自己的房间,香气弥漫,色彩缤纷绚烂,一尾精心装点雕花九弦琴安静的摆在桌上,婉儿让她坐到自己身边,素指拂过琴弦,琴声便如清泉流水悠然奏起.
雅然不是很懂得如何赏琴,她只知道那琴声很美,而且,美得不止是这琴声,霞衣华丽娇美夺目的女子带笑抚琴,神情妩媚婉转,蹁跹的指尖流连于音弦之间,再配上悦耳动听的琴声,哪怕是巧夺天工的画笔亦画不出如此动人心魂的美景和意境,整个人都被她深深吸引,如坠入迷离幻境,所以当霓婉儿一曲终了,柔柔的笑着望她时,雅然忽然有了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心间有一点点酥麻渐渐洇染开来.
难怪常听人说,霓婉儿的诱惑,是无论男女都抗拒不了的.
晨练过后,几乎每个人都是大汗淋漓,大家三五成群的散开,雅然跟一些师姐打过招呼便独自回了房间,提了桶清水擦擦身子,然后换件干净的衣裳便又去了膳房,忙活一阵,将茶点端到静思师太的房内.
静思师太正闭目打坐,雅然悄悄的放下荼点便想离开,刚刚走到门边,便听到静思师太轻轻的问,[雅然,又要出门吗?]
雅然停住脚步,回过身,[嗯.]也不知为什么,她微低着头,没敢看师傅.
[去吧,年轻时多出去认识些朋友是好事.]静思师太倒并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仍闭着眼,只像似在闲谈.
雅然这才抬起头,抿嘴笑着答应,然后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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