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中人似乎沉默了一会,说:「人呢?」
「在树林内。」
「落轿!」
轿子落下,轿撩开,走出一个白衣艳丽少**,四个轿夫目不斜视对这**人深深施礼,说:「如何处置,吩咐一声就是了。」
白衣少**说:「轿夫不必全部守着轿子,过来两个你且带路!」
来到森林中,白衣少**仔细打量倒地的少年,不由心头一震说:「你们如何搭上手的?」
「是……是他引诱属下的。」
「你为什麽要杀了他,一定是了本帮的秘密。」
「没有是他见到我们在练功。」
「嗯!很好。」白方少**说:「你露了些什麽秘密?」
「这……这……」
「要一字不漏地说出来,听到没有?」
「你自绝了吧!」
「夫人……此人已被捉住,秘密并未外,望夫人网开一面,放我一条生路,属下……」
「快点!我也好处置这个敌人!」
她还在犹豫,白衣少**一闪而至,似乎她还想闪避,岂料白衣少**的动作极快,似知她要往那面闪避,一掌拍中她的府风及哑门二穴。这**人原地躺下。
白衣少**挥挥手,两个轿夫连看也没看倒毙的人,出林而去。接着白衣少**做了些手脚,不久这乘抬轿子如飞而去,林中似乎还馀留着淡淡的幽香。
梅雨在林中沙沙作响,大约盏茶功夫,石奇醒了过来。在这刹那,他的确以为自己来到了阴间。因为林中黑暗,阴影幢幢。不久就知道自己并没有死,只感到被阴花毒针射入处有点疼痛而已,他坐了起来,有点昏昏沉沉的。
首先,赫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人。这次他可不敢再大意了,站起身来,戒备着缓缓走进,他想不出这人是谁?他隐隐还记得一点,将要中毒倒下时,听到极熟的**子口音,谁会倒卧在这儿呢?看情况不是昏迷必然是已经死了。
他以为应该死的是他自己,走近仔细一看,不由愕然,竟是在花房中使毒针的**人,伸手一试,早已气绝了。
奇怪,谁杀了她?又是谁救了我?搜过这**人身上,什麽都没有。再摸摸自己袋内,什麽都没丢,在外衣袋内,反而多了两件东西,一是油纸包,上写阴花毒针解药六字,另一件竟是一个用金银两色丝线编织成的荷包。
荷包外还有些花纹,只是在林中看不清,一股兰麝之气,沁人心脾。莫非是她?口音有点像,可是她怎麽会……不……绝不可能!!——
六、
梅雨一停,天气也燠热起来。
这是镇上唯一的茶馆,有雅座、也有露天的敝座,这茶馆毗邻小河,垂柳如丝,枝亚上挂着角灯,在这儿品茗,另有一番情趣。
大约是晚饭後时刻,伙计刚挂上灯,茶客还不太多,这时顺着河边上驰来一轮豪华的马车。车子并未靠近茶馆就停了下来。车门开启,走出一个衣着华丽,走路却歪歪斜斜的年轻人来。
这人约二十,或叁十出头一点,他的脸色苍白,带着一股邪气向这茶馆走来。
石奇在暗处上了柳树。在黑夜,树上枝亚周密是十分黑暗的。
只见那华服年轻人歪歪斜斜地来到露天茶馆,找个边位坐下来,叫了很贵的武九名茶大红袍。
但是,他发现这人虽邪却顾盼自若,很有点风度。就在这时,通往後院露天茶馆的侧间处,又出现了一个大约四十出头的华衣大汉,略一打量就走了过来。此人往原先的年轻人桌子侧面一坐,自袖内取出一张白纸,很快地用一块石炭勺画着,竟是一丛叶子。
石奇心想,果然有发现了。角灯不太明亮,又有叁四丈的距离,加上柳丝拂动,他凝目看了一会才看出。只不过,这像丛花叶没有根,也没有花。
然後此人把这画好的叶子推到那年轻面前,状至恭敬。年轻人不假思索,拿来石炭在那叶子上画上银和花,又推了回去。
大汉突然动容,面色一整,把身子坐正,然後伸出右手的拇指,向年轻人弯了叁下。这是什麽意思呢?接着,又打了些手势,可惜石奇对这些手势是一点也不懂。
大约双方比划了约叁盏茶时间,年轻人点点头站了身来,年纪大的也肃立再次用拇指前屈。
石奇这时懂了,这一手等於鞠躬或磕头。怪不得他有一股邪味儿原来画的是阴花。对!这年轻人就是邪帮的头子,绝对错不了,这一下不禁大为兴奋。
也就在这一会之间,年纪轻的走向那辆豪华马车,年纪大的却向相反的方向走了。为了邪帮的底细,他下了树向那马车追去,这时马车已向郊外树荫小径中驰去了。
当他追上时,弄开车门,竟未看到那个华衣年轻人,却楞在车踏板上。车内有个白衣宫装少**,竟是柳小倩。
他的脸色始变冷,因为他已初步证实了以前所猜测的事,但她示意要他进入车内。
关上车门,她说:「我知道你的心情……」
「知道就好。你说吧!该怎麽办?」
「什麽怎麽办?」
「这淫学功夫的事!」
她苦笑一下说:「石奇,有句话你也许不信……」
「你想狡赖。」
「我绝不狡赖,不过我要告诉你,我这麽做是为了救你……」
「放屁!你把我当作叁岁的小孩子。」
柳小倩平常可也不是这麽好说话,现在却十分柔顺,说:「石奇,不久你就会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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