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转,嘴角一咧,嘿嘿一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谢岙捞起一块酥糖塞到嘴里,嚼吧嚼吧,又摸了一块,正要丢在嘴里,手腕忽然被一握,那画酥糖莫名其妙啪嗒落下,被不知何时凑过来的青年干脆利落抄入手中。
“师叔刚才说什么?”白抒远一手捏着酥糖,放在嘴边一舔,凤眸一挑,煞是勾魂诱人。
谢岙瞅瞅空空如也的盘子,再看看青年要吃不吃故意挑衅的欠揍模样,顿时怒了。
…卧槽,那是最后一块!
谢岙面无表情伸手,捞起了香炉旁的挑灰棍。
“师、师叔?”青年冷汗流下。
就在谢岙正欲痛下棍子让自家师侄知道夺食之恨的重要性时,一人忽然从门外走来,黄袍呼呼扇动,大步迈了进来。
“师父。”谢岙立刻丢下棍子。
“师叔祖。”白抒远等人恭敬拱手。
“参见师叔祖。”两名帮忙的女弟子连忙行礼。
几人恭敬问候一声,宗能老祖长眉飘动,点头颔首,然后向左慈眉一瞥,两名女弟子立刻行礼退下;向右善目一望,白抒远几人摸摸鼻子也道了别。
待到他人都被清空,宗能老祖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斜瞪一眼,谢岙忙走了过来倒茶奉上,然后低眉顺眼站在一旁。
“师父请用。”
“嗯…”宗能老祖喝了一口,哼哼道,“茶艺没有进步,内力不见了踪影,又多了一身怪力,你倒是说说,为师闭关这些时日,你到底如何闹翻了天?”
…去,现泡的茶也能喝出茶艺水平?
谢岙眼皮抽抽,抬头时,脸上已然是一片诚恳神情,“是,弟子这便详尽道来。”
十盏茶时间后……
“胡闹!”
宗能老祖把手中茶杯砰得砸在桌上,两眼再度瞪圆,“若为师不是顺着那异动而来,你还一直顶着个金罩不成?!尊妖句融?那妖的全称乃是‘大妖尊玄穹高主’,岂是你这种黄毛小辈能惹得起的!”
宗能老祖劈头盖脸又训斥了一通,看到谢岙脸色阵阵发白,显然也是后怕涌起,这才恨恨拍了一下桌案,叹气道,“唉,你当时也无它法…毕竟内力无存,剑招无用,十几年来的苦修竟如此这般、这般白费…”
那声音好似含着哽咽,谢岙微讶抬头,望着虽一脸怒容,却目露深刻痛惜的宗能老祖,不由鼻尖一酸,揉揉眼,走上去又倒了杯茶,“师父……”
谢岙刚开了口,就看宗能老祖敛起神情,看着自己直摇头叹气,顿时被摇的心肝泛凉,抖着嘴角道,“师、师父?可是有什么不妙之事?”
宗能又望了一眼谢岙,再摇了一次头,才重重一叹,“唉,只怕经此一次,你被那妖尊惦记上了。”
虽说谢岙早知可能如此,被如此直白说出来,脸色还是不由青里泛黑,嗓音一颤,“这…”
“之前带你们出百花山时,虽不知这妖尊为何不追,可是他岂会白白放过你这纯阳之体,”宗能一脸深思,顺了顺胡子,又寻思道,“不过,既然他能这般痛快放走,短时间内应是不会吃了你……你最近要继续勤修经法,稳固阳力,少出山庄!”
出山庄?这次就是来十个说书先生自己也不敢出了!
谢岙肃了肃神情,抱拳应道,“是、弟子知晓!”
话音刚落,便见眼前黄袍闪动,宗能老祖起身离座,“啧,刚出关就要跑远处一趟,就不能让为师多休息几日…”
一句话的功夫,宗能老祖已然飘到门外,一个东西从门外飞速丢进来,谢岙手忙脚乱接住,只听一道朗朗传音,“之前那香囊屁都不顶用,以后随身带着此物,切记不可丢下!”说罢便消失不见踪影。
谢岙低头瞅瞅,手中是一个巴掌大的囊袋,里面装着一根绿不拉几的绳子,谢岙看了好半天,才发现是一条抹额,只是……
这种绿油油的颜色戴在头上,怎么看着如此奇怪?!
谢岙额角一抽,虽然觉得这颜色诡异,奈何功效更重要,于是乎还是缠在了额发下。绑好之后,一头半长不短的蓬发倒是显得整齐了一些,外加神清气爽附加效果。
人清爽了,谢岙也不由精神一震,摸着下巴思了一瞬,便向某个方向走去。
……
濯濯松影倒相映,明月银光照铅华。
太苍山庄最北一段别致游廊外,碎石甬成了一条小路,直通竹林末端一处院落。
正是夜半万籁俱静时,院中幽深宁静,廊屋下灯火摇曳,隐约可见一名负剑少年走到主屋前,吱呀推开了房门。
屋内一室清冷,少年放下朴素行囊,置于临窗桌案上,垂眸凝视半响,缓缓抽出了长剑。
剑身离鞘一瞬,立时泻出孤冷青光,犹如青虹贯日,气冲苍穹,磅礴悠远,然而在纯澈青光上,此时却有一道暗沉红纹爬上,隐隐透着浓郁血腥。
窗檐内光色幽暗,冷寂萧索,窗檐外月色皎洁,院中绿意幽幽,寒漠少年站在窗前,好似进一步便可出这十丈浑浊红尘,退一步便又坠回永世孤独。
“咯噔。”
忽然,远处传来一道响动声,少年抬眸望去,只见窗外正对着此处的青冥阁内亮着幽幽灯火,不由眉峰一动,提剑而出。
此时正是夜半时分,之人也不会在这时出现,若是宵小飞贼,未免也本事太大,竟然能深闯太苍山庄。
云青钧脚下无声进了青冥阁内,越过一排排书架,只见空旷走廊末端的桌案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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