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动嘴皮前就先伸手管了。
就像刚刚那般,如果他没帮一把,这小子绝对会在床上翻过来滚过去直到把裤子穿好。
这一点,也不像他所知的有钱人家大少爷。
就算没娇到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但好逸恶劳的习性总难免吧,再不然,依赖心也该有点吧,尤其在现在这种势单力孤又病弱的时候。
「姓杨的你还没醒是不是?干嘛瞪着我发呆?」摸了摸脸,楚枫之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找面镜子照照,该不是脸上长了花还是依旧骷髅脸一张怕他出门吓坏路人?
笑笑拍了拍一脸疑虑的人,杨旸弯下腰一把抱起这个离标准体重显然还颇有段距离的家伙步出卧房朝大门走去。
「喂喂,就说别这样抱我,活像个女人似的,难看死了!」嘟囔抗议着,虽然早不是第一次这样被人搬来搬去,楚枫之还是紧张地搂紧了手上攀挂的脖子,就怕一不小心摔到地上去。
就算他现在瘦得剩一把骨,好歹也该有四、五十的份量吧?这家伙老爱用这种抱法抱他难道就不觉得手酸?
呃,也许真不会......随着问号跃进脑海的画面是具叫人又妒又羡的健美躯体。
朝夕共处再加上夜夜同床共枕,楚枫之很清楚那斯文的衣着假象下蕴含的力量,没虎背熊腰的恐怖却也胸是胸腰是腰的,更别提小腹上的结实肌肉该有几块就几块,不像他现在......全一统成了一大块。
如果能忘记那家伙所有的恶行恶状、那张臭嘴还有超烂的个性,光论那出色的体态......老实说,不管是落在圈子里或圈外女人眼里,都足以叫男男女女血脉贲张口水直流。
不过前提是先得把这家伙作成蜡像标本,不言不语不会动才有可能,否则只要让他一开口,再犯花痴的人也会被气个半死,别说还有口水流了,不吐血就已是万幸。
「又在想我什么坏话?一副幸灾乐祸的贼样。」
拉开车门把人放进左前座上系好安全带,杨旸随手赏了记暴栗敲在那颗神游九天外的脑袋上。
「哪有?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抱头缩了缩肩,楚枫之忿忿对着坐进驾驶座的人抗议着,然而不一会儿就叫突生的违和感分了心神,东看西瞧了老半天才发现不对所在。
「方向盘在右边!?」
「废话,这里是澳洲,ok?」无奈地摇摇头,杨旸单手一抡方向盘利落地将车驶上车道。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英系国家大多是右驾,没知识也该有常识,还一句什么看电视的,你家不是搞企业的很有钱吗?不会连台电视也没吧。」
「啰唆,问一下不行啊?」赌气地转回头直视前方,楚枫之打定主意一路上不再搭理旁边的讨厌鬼,只是没多久他又觉得不对了。
这回不是车子里还有什么新鲜事物让他感到惊奇,也不是窗外如诗风景有什么特别,而是随着车速渐快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比坐云霄飞车还惊险似地,就连呼吸也感到气窒地越吸越大口气。。
「停......停车!停!」紧抓着车门上的握把,楚枫之再也忍不住地喊出声,只是音量却虚弱地宛如垂死呻吟。
「?」耳畔飒爽的凉风徐徐轻拂,杨旸没听清楚身旁人又在咕哝些什么,许久后见人没反应才转头朝人望去,而这一看却叫他惊愕地挪不开眼。
前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那张原本红润的脸盘已变得苍白若纸,额上满是汗滴甚至涔涔沿鬓滑落,青白灰败的双唇则是大张着急喘,而那总是生气蓬勃的黑眸却是死死紧闭着。
「喂,你怎么了?」伸手推了推人僵硬的肩膀,杨旸直盯着观察反应,好在整条路上只有他们这辆车,路径也还算笔直才容得他如此分神。
「枫之?喂,姓楚的!到底怎么回事?吸气吸慢点,e?」放大的语声已近吼着,奈何仍传不进三十公分外的那双耳里,心急下就连惯用的英文也纷纷出笼。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杨旸迅速抬头瞄了眼后照镜,确认后方无车后骤然猛踩煞车停下。
「张开眼看着我!」飞快地解开彼此的安全带,杨旸先是轻拍着那冰冷的面颊想叫人睁眼回神,然而直到力道加重到把脸皮都打红了也无济于事,人依旧是双眼紧闭急遽地不住喘息。
「该死!」低骂了声,杨旸转身往后座疾扫了眼,可惜他的车子向来都是整洁到一件杂物不留,这下子连点可利用的东西都没得考虑。
正自懊恼间,一个灵感突现,杨旸当机立断地一把扯过紧绷如石的人体,一手捏住他的鼻子,而后头一偏覆唇掩上那张启的嘴,几秒后离开片刻又重新覆上,强势控制着换气频率也让蓄积的二氧化碳浓度让人能够自主地调整呼吸机能。
不知过了多久,杨旸只知道别扭的交颈姿势让他脖子都快抽筋了才总算把人安抚下来,而就在他打算直起身饶过自己可怜的脖子时,原本一动也不动僵硬地活像个木乃伊的人却突然紧紧攀住他,就像溺者抱浮木那般死死紧抱。
「喂~!」还来不及为自己继续受难的脖子默哀三秒,唇上重新感受到的湿软就叫杨旸诧异地愣在当场。
四唇相迭不仅是单纯的贴合,那流连在他唇上的唇瓣抖嗦地含吮着他的,甚至还不时怯生生地伸舌滑舔着,就差没明目张胆地直接探进他口里放肆。
这暧昧至极的行为,分明就是在向他索吻。
这小子疯了吗?他到底知不知道吻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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