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是你说的一句话,”张娃顿了顿道,“我也该给张天一个机会。”
“对了,中正如何了?”司马安其实想问婉儿的情况,她半途和张娃分开掉转回头去找李令月,而张娃则回到了大明宫献舞,一定知道那里的情况。
“天儿没有让我失望,顺利过关。”张娃说起妹妹是一脸的自豪。
“你也不赖,”司马安道,“能写出令宋昭慧拜服的文章的全天下没有几人。”
“是么。”张娃眼神一黯,脸上带着一丝忧愁。
司马安看着动容,她原来是张柬之的女儿,如今家破人亡,只能寄身青楼之中,唯一的期盼便是复仇,如今她暂且断了念想,所期盼的也只有她的妹妹张天了。
“那……上官婉儿呢?”司马安继续问。
张娃眼神一扫,一副了然的神情。“上官姑娘的动作虽然生涩,但一曲柔中带刚的秦王破阵乐倒也舞的有声有色,只可惜身份低微,只能留用习艺馆。出乎意料的是天后似乎对其格外眷顾,末了还特意提起了习艺馆将改为内翰林的消息,若真的成了内翰林,上官婉儿可谓一步登天了。”
“是吗。”司马安微笑,“那是婉儿该得的,这才是开始。”
张娃悄然睨了她一眼道:“你真的要在这里等到天明,如今这宫内可都是要抓你的人,你不怕被抓到天牢么?”
“就当是场赌局。”
“这不会有输赢。”张娃摇了摇头道,“何必要赌?”
“只要一个结果,”司马安苦笑,“试过了,即使失败日后也绝不会有懊悔今日不去争取的想法。”
“真是个怪人。”张娃口中道,心里却念她是个痴人。“伞给你,宴席既散,我也要回去了。”
“我想问你个问题,”司马安忽然道。
“嗯?”
“你当初的确是要杀贺兰敏之的吧,那为何到最后却不下手了?”
张娃交握在腹前的手动了动,“或许是因为心内还有舍不下的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某木头很大,回头再改......o(︶︿︶)o
☆、错过
上官婉儿跪坐在大明宫正殿正中,静静地等待传召。
原本以为即使自己通过了中秋宴上的中正考试,也仅仅只能做个习艺馆的女史,往上爬,接近权利的中心还需要一段时间。可事情却大大地出乎婉儿的意料之外,只因武则天透露了将要将习艺馆改为内翰林的消息,同时这消息也足以让朝野动荡,天皇李治有翰林院,天后武则天此举无疑表明她也想拥有自己的一套体系,婉儿进了内翰林,其身份地位顿时不可同日而语。
抬起手,望着手腕上的银色手链,婉儿始终看不懂上面的字符,但有手链在,也就感觉到了司马安的存在。
司马哥哥,为何你今晚没有出现?
“上官姑娘,天后娘娘今晚不回来了,还请姑娘回去罢。”一个内侍进来,站定在上官婉儿的左前方,垂着头道。
上官婉儿立即答道:“婉儿告退。”
回去的路上,婉儿稍低着头,迈着的步子,缓缓地在长长的宫内青石铺成的路面上走着。远远地瞥见一顶轿子,婉儿便主动地退到一边,等那一群人过去了才循着那轿子望去,她虽不知道轿中是何人,但能在宫内行轿的人身份绝不会低。
婉儿这边想罢,心思又飘到了别处,明明是天后娘娘嘱咐我留下,如今却又消失不见,她是什么意思,难道也是捉弄我?抿了抿嘴,自言自语道:“她是何等身份,又有什么心思去戏耍你一个小小女官……”
绕过一个拐角,虽都是暗红色的墙亮黄色的瓦片,但给人的感觉有所不同。婉儿抬手轻轻地在墙壁上划着,一步一步朝着前面走去,似乎在前方的漆黑之处睨见了一个人影,那人一动不动,手里拿着伞,默默地蹲在墙边,背靠在了墙壁之上。
婉儿心下一惊,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她似乎认得这个人。
慢慢靠近她,而她却对自己浑然不察,那是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子,看样子似是今晚献舞的西域舞娘,只是夜色已经晚去,人都散了,她还留在这里作何?
女子感觉到有人在接近,便扭头朝这边望来,在见到来人之后,她的瞳孔渐渐放大,面上露出吃惊而畏惧的神情。果断地撇开头躲闪,故意不让婉儿看清楚她的容颜。
上官婉儿经过她的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往她那儿深深地望了一眼,这样来路不明的人莫名地让她想起了司马安,当日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如今思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婉儿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她对司马安也不是一见钟情,只是在相处的日子中,司马安悄然地在她心里撒下一粒种子,这粒种子慢慢地生长,等到婉儿意识到它的存在的时候,它早已经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了。
婉儿微微笑着,改变了主意,她想去太平公主的寝宫,她想去见司马安。
望着婉儿离去的身影,司马安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呆呆地矗立在原地,目送着婉儿。她如今可谓步步高升,不久的将来便可成为一代宰辅,红颜巾帼这词用在她的身上最合适不过……
但是婉儿,我早已知道你的命运,从前在史书上读过,仅仅是为你感慨一句,如今亲眼见了,才知道我对你有多么的不舍,或许从我开始和你接触开始,便失去了看客的身份。
上官婉儿,往后的路,你会怎么走?
司马安从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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