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他,走到桌边坐下,我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想要掩饰自己的心虚。却不料茶入口之后,小腹一阵火烧火燎,将杯子凑到鼻尖闻了闻,愕然发现水中被人下了药。欢颜,淮素间里最常用的药物,一定是沈曼容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好,我给你机会。把衣服脱干净,趴到那儿去。”伸手一指雕花大床,我别过眼睛,没有看他。
他僵立了一会儿,我以为他要就此打退堂鼓,却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身上的素袍子一件件落在地上,我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却见他垂着眼帘,贝齿轻咬着下唇,一脸的伤心委屈。
落雪的身体比想象中的瘦弱了许多,锁骨深凹下去,皮肤却白了不少。茗箜说他一直病着,想来不是虚言。他这副身子,加上脸上可怜兮兮的表情,我很没骨气地心头一痒,直接将他摁到了榻上。
虽然饱了j□j,看着他受了一肚子委屈的样子,我的火气却浇不下去,心里空得难受。
…………直到把人赶了出去,被沈曼容训了一顿以后,欢颜的药效过了,我才渐渐缓过神来,对自己做的事情却有些茫然了。
方才我真的那样对待落雪了吗?把他吃干抹净,然后说了那么恶毒的话,把人赶走了吗?!!虽说有欢颜的影响在里面,但是,难道我的内心就是一直肖想着那么报复落雪吗?
跑了个澡,想把头绪理理清楚,却越理越乱,一边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追悔莫及,一边又想着干脆就这样让他离开,以后落得轻松。
沉进水中,那天坠落寒潭时的心情又浮现出来。
虽然心痛,但是更浓厚的那种情感,叫嚣着的是思念,思之欲狂。
作者有话要说: 楔子君隐藏其中……终于走回最初的道上了。
☆、若即
晨光杳然,我抻了抻酸疼的胳膊和腰,有些担心落雪的状况。他已经很久没有当承受的那一方,昨天药糊了心,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他。
走出屋子,下楼,正好看见沈曼容哈欠连天地往上走。
“凌雪,你来得正好,你的好哥哥,一大早就过来找你了。这次你可别把人轰跑了啊。”
“等等,他的十万两呢?”我拽住沈老板,他立刻清醒了,眼睛贼亮,满是警惕。
“你想干什么?”
“把钱还他吧,他的银子都是皇粮,我不想欠皇帝的。”
他不情不愿地把银票从怀里拽出来,拍在我的手里:“拿去,尽逗着我玩。”
将银票放在身后,我慢慢向落雪走去,他静静地坐着,眼神看着门外的那条青石道,像一朵安静地合着骨朵的睡莲。我轻咳一声,他便转过头来,抢先喊了我一声:“凌……傲霜,你来啦。”
刚想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我愣愣地看着他,他的脸上有淡淡的微笑,镇定得如同在看一个多年不见的好朋友,温和,却疏离。
“你的银……”
“我今天来是想说,”他又一次打断我的话,笑容更深,“我是来辞行的。”
“诶?”我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什么?”
“我如今受了王位,还掌着西关的军权,病了这段时日,京城尚有许多事务未及处理。”他走近我,阴影遮住了我,我看清了他的表情,平淡,温柔。他伸手将我的头发别到耳后,“看到你没事,我心里放心多了。我走了……四弟。”
心漏跳一拍,我看着他转身,走到门口,背影挺直,带着一身的绝然。
“喂……”
“云落雪,你后面流血了……”
有什么模糊了视线,模糊里却依旧清晰的那个背影微微踉跄了一下,却头也没回。我追出去,清晨的花街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在前面走。
“你走啊,走啊!走了你就别回来!”将手里的银票砸向他的背影,漫天雪花银到处飞,“你走啊,走啊……你凭什么发脾气?你凭什么甩手走人?你把我从家里带出来,和云清雪合起来欺负我,把我送到北国去和亲,还把我丢到悬崖下面,我生气怎么了?我生气就不行了吗……你凭什么走……凭什么丢下我……你走你的,你走了我就挂牌接客,反正也是个没人要的……”
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满嘴跑舌头在说些什么,隐约听见旁边花楼上的人打开窗子开骂,反正一点形象都没有了,我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了头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手在我背上一勾,然后我撞进了一个怀抱里。
“不许接客。”
“我就接怎么了……吸——”
“那也只许接待我一个。”
双脚突然悬空,我被打横抱起,将头埋进他胸口,还在止不住抽噎。
沈曼容一边骂着两个败家孩子,一边将十万两银票捡回来,大门一关,将空间留给了刚刚和好的两个人。
隔了许久,落雪才出声儿:“别哭了,嗯?来,喝口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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