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突然的,感到凉意,才让她惊觉,似乎又要受折磨了。
可是现在,身上这个女人,这个假太子妃,这个应该和自己中过的那个毒毫无关系的女人,竟然有像火一般的心跳,热烈到令她正贴着的手心都在战栗。
从骨子里渗出去的寒冷也一同带走了她的体温,可现在身上晏栖桐的拥抱正源源不断地给予她热度,使她周身都温暖了起来。
桑梓贪恋着这样的温度,像午后的阳光,炽烤得人昏昏欲睡。她实在太累了,手从晏栖桐的背上滑了下去,眼睛也闭了起来。可就在她即将沉睡之际,晏栖桐突然轻轻地开了口,被她捕捉到了二字。
声音如燕子呢喃,那二字间尽是缠绵之意。
“晨风……”
晨风?桑梓微微皱眉,侧过身将晏栖桐略有放松的身子摆弄在旁,她看着晏栖桐脸颊潮艳,双唇嫣然有色,居然尽现了小女儿情态。
那似是人名,不知是谁。记着给云吊磐去只信鸽,代查“晨风”其人,看与晏栖桐有何瓜葛,而更重要的是……桑梓已不能想更多了,她真是许久都不曾有这样的洋洋暖意,尽管已经入夏。她现在只想舒舒服服睡一觉,天塌下来也再动摇不了她。
而第二天晏栖桐醒来时头痛欲裂,睁眼便发现自己是在桑梓的房间。昨夜离奇的境遇也一同回到了脑子里,这唬得她猛地从床上翻起身来,立时有些头晕,但很快被人扶住。
“你醒了?”
晏栖桐微眯着眼,只见桑梓就坐在床沿。她当然不是昨天夜里的模样,甚至平静到似乎昨天夜里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
不过晏栖桐不会这么认为的。她伸手抓住桑梓,把她的袖子推上去,轻轻摁了两下她的手臂。肌肤松软,手指就这么轻轻一掐便似要陷出一个浅浅的窝出来,与昨夜僵冷的触感绝然不同。
自己都这么做了,本以为桑梓一定会就势解释什么,哪知道桑梓只是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放下袖子,然后微微一笑:“我熬了好喝的粥,洗漱一下去吃吧。”
晏栖桐看着她袅袅然地飘出门去,不由咬着牙苦思。
昨夜她是怎么睡过去的她完全没有了记忆,只是似乎一整夜都在做梦,零零散散的,像满地的玻璃碎片,无法拼凑起完整的信息。
她自到这里后,身体一直不好,睡眠质量也不佳,总是容易突然之间就惊醒,却从没有做过梦,不知为何昨晚会有梦境连连。怔忡间晏栖桐想到会不会和昨夜的事有关系,难道自己也是给冻怕了,才做成那么多梦。
一但开始这样想了,晏栖桐就止不住的浮想连翩,很快她就激动起来。
自己已然来到陌生的世界,却从没想过自己穿过了哪里来到这个地方,也从没想起过在此之前自己遭遇了什么。难道昨晚的梦不只是梦,而是自己丢失的记忆片断?
而就刚刚来看,桑梓显然不想对昨夜的事说什么,这似乎是她很禁忌的事情。原本自己也不会想关心她那事情的原因,但昨夜的事竟然让自己回忆到了点过去,可能还是尤为重要的那个节点,这就不一样了。
但是桑梓不想说,晏栖桐觉得自己即使要问也得不到什么答案。她想这急不来,可能也急不得。
只可惜梦境既有断续又如同云雾中,并不清晰,现在唯一能想起来的就只有自己在叫着“晨风”这个名字,然后一路追着一个男人的背影而去。
“晨风……”晏栖桐下床后,在书桌上抓着笔写下这两个字,却再也写不出其他了。
☆、第九章
将写下的字揉搓碎了,晏栖桐立在窗前想了片刻才出门去。
时辰已经不早,今日依然是艳阳高照,晏栖桐却在这白色的太阳光下打了个寒战,然后似乎就驱散了郁结在心的所有寒气。
她看到桑梓依然蜷缩在藤椅中,这回她心中再没有任何的疑惑,任谁经过昨夜的严寒,都会想念这样的炽热吧。这样一想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就有些奇怪了,竟然没有一点受凉的感觉,也不知是这段时间喝了太多桑梓的那些药的原因,还是旁的。
晏栖桐喝着桑梓熬得好喝的菜粥,突然想到自己昨夜还在灶里点了一把火,烧了一锅热水,想必那水还未烧干火就熄灭了吧,火候不到,应该不会酿成什么大祸。
虽然桑梓没有说什么,但她随后又端了一碗药汤让晏栖桐喝。这药汤又是辛辣的气味,竟然和昨夜桑梓浸泡的药浴是一样的。晏栖桐额间瞬时就滴下了汗。她突然又记起来,因为怕桑梓出事而连累自己,她昨晚是来不及多想的将浸在药浴里的桑梓搬出来的。既然是药浴——晏栖桐头都不敢抬,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异样,但她现在不敢不喝了。
晏栖桐不敢不喝,因为桑梓实在有些温柔,甚至过分的温柔,连脸上的伤上的药都好像减了份量,并不那么刺痛了。所以晏栖桐又想,也许当时把她弄出来是弄拙成巧了吧,于是就安心了些。
尽管如此,晏栖桐还是能看出来,那晚的事对桑梓伤害很大。她几乎成天地就那么坐着了,也不像前段时间会与自己说些话。所以许多事都是她在做了。除了除除草,桑梓的各色药材并不怎么让她碰,但杂事依然还是很多,桑梓一个手势一个眼神,晏栖桐都努力去理解。
晏栖桐就这么从早忙到晚,而回到房里后,她也没有闲下来。她来到这里到底多少天了,其实并没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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